从“废墟涂鸦之争”反思管理创新

唐 伟

上海市静安区康定路600弄拆迁基地废墟上的涂鸦突然走红，一夜之间又遭铲除。24日，涂鸦被拆也成为当地“两会”上一个热议的话题。对此，政协委员是有赞有弹。静安区相关负责人表示，康定路600弄拆迁基地尚在拆除中，出于安全考虑，不建议前往现场围观废墟涂鸦。 (1月25日《新闻晨报》)

涂鸦是一种前卫而时尚的文化行为，也是个体想象空间发挥的方式，因而被年轻人所推崇。在国外一些时尚之都，涂鸦都被允许，并获得了广阔的生存空间。反观国内，涂鸦还处于新生和成长阶段，公众意识和管理意识都还没有做好充分准备，面临着很大的考验。上海康定路600弄拆迁基地废墟上的涂鸦所引发的争议，恰是在涂鸦现象出现后，个体权利和自由，与规范和管理之间，如何实现有机协调的讨论。

涂鸦行为要建立在安全之上，这是一条基本原则，也是大家必须恪守的底线。然而利益原本一致，何以“废墟涂鸦一夜之间被铲除”后，会引发如此强烈的反应？究其原因，不在于目的而在于手段。正如相关专家所言，废墟涂鸦被铲除并非简单的优选，而应在穷尽其他方法之后，进行利益权衡之后才能作出。拆迁区域有潜在危险，加上其非专业的地域属性，的确会成为不确定的管理隐患。不过，可以采取多项措施进行安全防控，以达到有效疏通和管理的目的。比如派志愿者维持秩序，设立安全区域，配备安全设施等等。如此，既可以达到满足公众艺术享受的需要，又可以实现公共安全的要求。

更深层次的原因在于，缺乏正规化的涂鸦载体，拆迁废墟才成了替代品并获得青睐。目前，涂鸦行为的要求越来越高，不再满足于“有处可涂”，还有“可以涂得更好”的层次性——拆迁废墟的迅速走红，就在于其引发了公众对于过去的回忆。因而公共管理者应当清楚地认识到，公众在精神层面需要什么，不仅应当开辟一些涂鸦墙满足基本的需要，还应具有必要的专业修养和超前意识，让载体更加丰富而具有艺术气息。

同时，公众权利意识的提高和权利表达方式的选择，固然需要自身恪守权利底线，但与公共管理的引导和规范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。艺术欣赏需将安全放在首位，实现公众权利又需要将责任放在首位。这种责任不仅有目的性考量，更有手段性要求。在目的正当性之下去审视手段的合理性，如此有机结合才能提升管理智慧，从而让管理水平得到质的提升。